曹天予在国科大马克思主义论坛上阐述智能社会的历史定位

  • 高兴
  • 日期:2020-01-12
  • 1469

      2020年1月8日,中国科学院大学马克思主义论坛第二讲在玉泉路校区举办,美国波士顿大学曹天予教授应邀作题为“智能社会的历史定位”的学术报告。马克思主义学院副院长任定成教授致欢迎词,中国科学院科技政策与管理科学研究所范岱年研究员点评,方晓阳教授、孟建伟教授、胡志强教授、李宏芳教授、曹志红副教授、陈天嘉副教授、苏湛副教授、赵俊海博士、刘洋博士、魏建武博士等参加了本次论坛。参加论坛的还有国科大研究生和其他高校师生共30余人。

      曹天予教授感谢论坛为他提供了与大家分享他近期研究构想的机会,介绍了他着手该项研究的主要动机。他认为,改革开放以来,马克思主义的话语权和社会主义的话语权有所减弱,而主流话语中的自由主义声音却不小,因此有必要为重建马克思主义、社会主义的话语领导权做出努力。在这一努力中,如何用马克思主义的概念,来分析把握当代社会的主要特征即智能社会的来龙去脉和历史定位,牵涉到不少理论问题,困难不小。因此,澄清这些问题,对于重建马克思主义的话语领导权,意义重大。

      什么是智能社会?智能社会是怎么来的,往哪里去?曹天予认为,智能社会可以狭义地理解,也可以广义地理解。狹义地看,智能社会可以说是第三次工业革命后出现的一种技术-经济范式,它以创新为其主要特征的知识经济为中心,把整个社会的生产、服务、消费、人间关系和娱乐,通过数字技术和网络平台,网络化智能化。智能社会的特点是,利用大数据和算法对有关社会活动做全局性的优化处理,使其高效、节省(时间和资源), 并达到最大限度的社会化。中国要赶超世界,不能靠比较优势,要靠改变技术经济范式,走智能社会的道路。

      广义地看,智能社会是在资本主义的历史发展中,继商业资本主义、工业资本主义、金融资本主义以后出现的以全球化和数字技术为依托的一种新的社会形态,是资本主义发展的一个阶段。这个阶段的出现,除了科技前提以外,还有个十分重要的历史前提,即西方战后凯恩斯主义从70年代起开始退场,西方资本为回应劳工的有组织的抵抗,开始向不发达地区产业外移外包,建立全球分工、全球供应链和价值链。在这一历史过程中,西方资本以发展知识经济为主要手段,占领价值链的高端,以租金(知识产权等)形式攫取落后地区劳工创造的剩余价值,维护和发展资本的全球统治。

      智能社会的出现,在一系列问题上,如价值、剥削和阶级构成等,对马克思主义的政治经济学提出了严峻的挑战,需要我们做出严肃认真的回答。对于它在政治、法律、社会、心理、伦理等方面出现的新的特征,也需要有马克思主义的分析和把握。

      智能社会向前怎么走?讨论相当复杂。它是历史的终点吗?还是一种比传统资本主义更为可怕的后资本主义?它有没有向社会主义过渡的可能?如果可能,其主客观条件又是什么?对于这些问题,我们应该以马克思主义为指导,进行细致深入的探讨。

      什么是马克思主义?马克思主义认为,经济生活是社会生活的基础,政治是经济的集中表现,文化是经济政治的表达,而经济生活的核心则是阶级关系。因此离开了阶级分析就没有马克思主义。当然,阶级分析不等于一切都是阶级斗争为纲。

      什么是社会主义?曹天予认为《哥达纲领批判》是马克思最成熟的对社会主义的构想。其社会主义理念有两条,一是社会所有,一是社会调节。列宁、斯大林认为社会所有是国有制,社会调节是计划经济,这种想法已经失败了。那么对社会主义到底应该怎么理解?马克思还有两个概念,一个是在未来的社会里,社会的主体不是个人,也不是国家,而是生产者的共和联合体。另一个概念是等价交换,等价交换在不同的生产者联合体之间进行,交换的只能是劳动,交换的结果不能是对劳动的剥削。资本主义的核心是资本剥削劳动,而社会主义的核心是消灭资本对劳动的剥削。资本主义向社会主义的过渡,就是向这个目标前进。如果生产者联合体越来越强大,越来越有发言权,社会主义就越来越接近。否则就谈不上向社会主义过渡。

      资本主义的智能社会,有没有可能进入社会主义?怎样才能进入?曹天予认为,按照马克思主义的观点,其先决条件是,智能社会的基础设施、网络平台和研究开发必须由社会投入、社会拥有、社会控制、社会调节。社会不等于国家,但也不等于私人资本。一切私有资产必须纳入社会总资产,它们可以从中获得一定的收入,但不能对其控制和垄断。社会总资产必须为社会所拥有,社会中任何有能力的劳动者联合体都有平等的权利从中获得必要的条件进行社会经济活动。在这样一种社会主义的框架下,整个社会生活的创新优化过程,不以利润和积累为目标,而以满足合理的人类发展的需要为目标。因此,这样的一种智能社会的发展,不会出现结构性的失业,而会创造大量新的以创新和高效为特征的工作岗位。应该说,社会主义的优越性,只有在这样一种智能社会中才能充分体现出来。

      怎么沿着这个方向前进,牵涉到一系列复杂的理论问题和实践问题,需要深入研究和认真探讨。

      报告结束后,听众提出了一系列的问题,如怎样理解智能社会中(1)认知和劳动的定位,(2)劳动价值论,(3)阶级、剥削和历史主体,(4)资本封建化和租金,(5)资本对社会生活是否仍有组织作用,还是变成纯粹外在的寄生的已经退出积极的社会活动的历史遗留物?曹天予对于这些问题一一做了简明扼要的回答。

 

                                                                                                                       马克思主义学院办公室